深声

【荼岩】来归(十)

*逻辑有些许的不通

*有些内容纯属猜测/虚构(有错误内容请多包涵)

*私设众多


    不知过了多久,神荼从一堆乱石中间醒来,眼前一片模糊。神荼皱眉闭了闭眼,勉强从石堆中站起身,摇摇晃晃地走到不远处的安岩身边,蹲下身闭眼用灵力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,又轻轻呼了一口气。


    不远处,龙傲天被压在几块巨石下面,已经成了一滩血肉碎物了,而被他握在手中的残片也竟有道道裂痕散布其上。神荼又看了一眼安岩,只见安岩轻轻皱了皱眉,睁开眼睛。安岩想从地上坐起来,神荼伸手扶了一把。


    安岩紧张地看向神荼,问: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

    “残片生痕,吸引力减弱。”


    安岩点点头,松了一口气。二人从地上站起来,神荼踉跄了几步,安岩连忙扶住他,说:“你的灵能是不是被吸收太多了?”


    神荼晃了晃头,稳住身体,轻声说:“没事。”


    安岩皱了皱眉,焦急地向四周望去,只见墓室之中富丽堂皇,无论是摆在室正中的棺椁,还是棺椁四周摆放周密的祭器,都显示出棺椁中人身份的高贵。


    神荼看向墓室正中的两口棺椁,说:“主墓室。”


    安岩松开扶住他的手,二人共同走近棺椁。


    安岩皱眉问:“这里为什么有两个棺材?”


    “合葬。”


    “海昏侯和……他的老婆?”


    “卫夫人。”神荼示意安岩从包里拿出包姐给的地图,说:“地图右下角。”


    安岩看向地图右下角,只见那儿写着:“海昏侯与爱妻卫夫人合葬于一墓之中,机关就在棺椁四周的灯台上。”


    安岩看向神荼,问:“这包姐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?”


    神荼轻轻摇了摇头,看向四周灯台。灯台灯芯灯油燃尽千年而不熄,除了本身材料特殊之外,应是与墓中灵能气场有关。神荼看向安岩,说:“开天眼。”


    安岩愣了一下,闭上眼睛。转眼,四周景象一变,只见主墓室中布满了细丝,相互缠绕纠结,织成网状围在灯台四周。神荼的声音响起:“灵网结点在哪里?”


    安岩看向神荼的方向,问:“结点…是什么?”


    天眼所视状态下,神荼身上的蓝光几乎完全看不见,安岩握紧了手,又转而去看灯台。神荼说:“灵丝同归于一点。”

   

    灵丝同归于一点。


    安岩顺着灵丝的延伸细细观察,只见虽在一处并无许多灵丝共同缠绕,但周围的灵丝却都是伸向那儿的。安岩猛得睁开眼,指向一座灯台,说:“就在那儿。”

   

    二人共同走向灯台,只见在细细的青铜灯柱上,竟刻着密密麻麻的古文。安岩又凑近看了看,什么也看不懂,转头问:“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


    神荼皱皱眉,说:“这是西周古字,大意是让我们剪断灯芯。”


    安岩看向灯台上端燃着的烛火,说:“那……剪?”


    神荼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

    就在安岩把灯丝挑灭的一瞬间,四周的灯火一束接着一束地熄灭了,在一片黑暗之中,二人只觉一阵轻晃,眼前就又亮了起来,只是已不是墓室中的场景。

   

    在日落普照的时候,一座公侯府内迎来了一阵孩童的啼哭声,等在门口的众侍婢都欣然地松了一口气。一位身着华布的接生婆急忙从产房中走出,对迎在门口的传信待卫说:“可喜可贺,夫人诞下凤女,母女平安。”侍从急忙转身离开,众侍婢蜂拥而入房中……


    场景一换,已是一条直道横穿城门前风沙广漠,一个男子,束高冠,着华服,御骏马直入城门。城门上的女子欣然一笑,转身步下城楼,身旁跟随的侍女亦是以笑掩面,说:“夫人,夫人,小心,大人又不是立马就走了,您这么急又是做什么呢?”……


    场景又是一转,夜黑风高,隐约之间可见有黑影不时从房中掠过,一位高雅的女子跪坐在一位男子的床前,低头以袖拭泪,说:“只要你能醒来,触天怒,妾又有何惧?”一滴泪划过女子的脸庞,划过她轻轻勾起的嘴角,一阵白光从女子身上迸发而出,房中黑影触即消散,女子倒伏在床边,而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男子手指轻动……


    男子身着素服,望着被人缓缓抬离的华棺,一动不动,身旁的侍卫担忧地望向他,却终于只能低头叹息。斯人已逝,又能奈何……


    一穿着白色长袍的老人,双手交叠,低头恭敬地向面前的侯爵报说:“臣已寻得一法,或可令卫夫人再返人世。”


    男子欣然疾步至老人面前,问:“何法?”


    “天地三山,有一美玦,可使灵归肉体。”


    男子挥袖而令:“寻!”


    老人低头行礼退下,男子闭眼轻唤:“卫姬……当再见否?”……


    男子快步行走在被烛火照得通亮的墓道之中,双手紧握着一方美玦。行至主室,男子放缓脚步,小心翼翼地走近室中央的棺椁。棺内,女子的面容如初美艳,男子将美玦置于女子身上,美玦大放华光,然华光之后,女子仍是如旧冷冰,未曾重返丝毫生机。男子紧紧盯着女子的面容,但那面容再也不会或喜或哀荡起淡淡涟漪了。

   

    男子伸手抚上女子的脸侧,勾起嘴角,眼中含泪,轻声唤道:“卫姬,卫姬,当归矣。”一滴泪终于还是滴下,男子轰然倒伏在棺上,泣不成声,在他所看不见的世界,女子正轻轻将手浮在他的肩上,含笑说:“妾归矣。”低头间,女子的身影又化作了点点星光消散……

   

    安岩深吸一口气,说:“这是海昏侯和他夫人的生平?”


    神荼轻轻点了点头,皱眉说:“卫夫人通灵,驱重邪而亡。侯寻美玦,无终。这段画面与二人在史书中的相关记载确实相符……”神荼身体晃了两下,他伸出一只手撑在棺椁上,低头轻喘。


    安岩急忙跨步到他身边,说:“你的灵能……这美玦到底在哪儿啊?”


    安岩急切地向四周环顾,神荼勉强地说,“应该仍在卫夫人的……”神荼的手一松,身体直直的向棺上倒去。安岩连忙伸手扶住他,焦急地喊:“神荼!”


    正当安岩急切地环顾四周,伸手在棺椁侧壁摸索的时候,二人身边的棺椁忽然发出了一阵紫光,一个身着华衣,气宇轩昂的男子出现在安岩面前,问:“你在找什么?”


    安岩扶着神荼向后退了一步,说:“海昏侯?”


    男子轻笑着点头,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,安岩迅速地说:“美玦,你为卫夫人寻找的美玦!”


    男子愣了一下,皱眉说:“夫人……”顿了一下,男子轻轻晃了晃头,又问:“如果我说你要用命去换这样东两呢?你是否……”


    安岩直截了当地打断说:“不管用什么去换,都可以!”


    男子挑挑眉,看向安岩身边的神荼,“为了他?”


    安岩收紧扶住神荼的手,看了神荼一眼,轻声说:“我或许更多还是为我自己……唉!你这个人问这么多干嘛?虽然很冒犯,但也只好请你告诉我怎么打开这卫夫人的棺椁了。”


    男人愣了一下,问:“卫夫人……是谁?”

   

    安岩有些疑惑地说:“你不记得她了吗?你不是很爱她吗?就是你唤她卫姬的那位啊!”


    男子渐渐收起了嘴角的笑容,伸手扶住了棺边,说:“这话,卫姬…...卫姬……”男子看向安岩,问:”卫姬……又是何人?”


    安岩急说:“她不就是你的妻子吗,为你驱邪而死,你还为了复话她终其一生寻找各种灵物呢。”


    男子垂下扶在棺边的手,自言自语:“卫姬……是了,我又怎么能忘记你呢?我怎么可以?”男子微微有些颤抖着看向另一个棺椁,他爱了一生的人就在那里安眠,而他竟在漫长的岁月中将她遗失了。


    神荼的身影开始隐隐淡化,仿佛快化作一片轻影消失,安岩心猛得一紧,大声说:“你……你能不能先告诉我美玦在哪儿啊?”


    男子看向安岩的眼睛,那里的东西,是否也曾出现在卫姬的眼中呢?


    男子轻轻叹气,伸手向棺椁中,他的手径直穿过了棺盖,再抽出时,手中已多了一块玉玦,男子将玉玦抛向安岩,而自己的身影在迅速虚化,只剩下一句“接好了,也握紧了”仍在空气中回荡。


    安岩伸手握住玉玦,紧张地看向神荼,自言自语道:“这个是要怎么用啊?”


    正当安岩心急如焚的时候,毛蛋出现在安岩的肩上,一来白光从它的额头发出直指安岩手中的玉玦,玉玦猛得发出了耀眼的紫光,与白光交相辉映着进入了神荼的体内。等安岩再睁眼时,毛蛋已变回了挂饰,而神荼轻轻皱了皱眉,睁开了眼睛。


    安岩连忙问:“你现在……”


    在神荼眉心,有一抹红色的印记,安岩眨了眨眼,松了一口气,神荼对他点了点头,看向他手中的玉玦,安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问:“对了,这玉怎么办?”


    神荼从安岩手中拿起玉玦,轻轻放在了卫夫人的棺椁上。安岩点了点头,问:“对了,为什么这玉玦对你有效,却不能让卫夫人复生啊?”

神荼说:“此主聚灵,而卫夫人当时已经身死。”


    安岩点了点头,看了一眼正走向墓室外的神荼,边走边想:为什么他的印记好像比我的要好看啊?


    二人共出墓。


    二人走到墓外的时候,正是一次夕落,在一片昏红的阳光中,神荼转头看向安岩说:“谢……”


    安岩迅速打断他,说:“没事儿没事儿,而且要不是为了救我,你也不会需要这么做。咳咳……那个,其实我还挺高兴你……我能帮上你的忙的。”神荼点了点头,又转而看向夕阳。安岩挠了挠后脑勺,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。


    昏阳西落,但新的路途永不会中断。


    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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